老张头蹲在村口大槐树下，攥着手机的手心直冒汗。眼瞅着都六月二十五了，他那每月456块的退役补助还没到账。"该不会是把我老张给漏了吧？"他嘟囔着用皴裂的拇指第108次点开银行APP，屏幕上那个零蛋晃得他眼晕。
三公里外的镇政务大厅里，刚入职的小李正被十几个老兵围着。"同志您给瞅瞅，俺们村王铁柱上月就收到了，咋我的卡里比脸还干净？"挂着三等功勋章的赵大爷把社保卡拍在柜台上，震得保温杯里的枸杞直蹦跶。小李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，这场景活像新兵连第一次被班长抽查内务。
其实这事儿就跟足球联赛赛程似的，各省市就像不同俱乐部的球员——有的前锋手脚麻利月初就破门得分，有的后卫讲究稳妥非得拖到补时才传中。安徽这两地最近就整出了教科书级别的操作，界首市靳寨乡把优抚名单整得比世界杯球员资料还详细，连老战士住哪个胡同门朝哪开都标得明明白白。寿县三觉镇倒是玩起了"马赛克艺术"，名单上的人名活像被VAR裁判打了码，但金额数字清楚得跟电子记分牌似的。
要说这些老兵们盼补助的心情，比球迷等主队进球还焦灼。隔壁村的老周头道出实情："每月就指着这笔钱给老伴买降压药哩！"他粗糙的手指在智能手机上划拉，屏幕里正在播放二十年前大阅兵的视频。此刻政务网公布的名单，对这些老兵来说比世界杯决赛的实时比分还牵动神经。
界首市那个带详细地址的公示堪称"神操作"。这不，名单刚上网，同乡的老兵们就自发建了个微信群。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孙老爷子在群里乐了："好家伙！原来咱乡还有三个空军地勤的老伙计！"这种穿透力堪比体育赛事直播的透明度，愣是把冷冰冰的政务公开整成了老兵联谊会。
有个细节特别打动人。靳寨乡名单里有个叫马大山的，备注栏写着"参试人员"。后来才晓得这是当年核试验基地的汽车兵，现在每月能领728块。这数字看着不多，但搁在皖北农村，够给孙子买三罐进口奶粉。老马头说领钱那天特意穿了珍藏多年的65式军装，取款时营业员小姑娘给他敬了个礼，把他乐得当晚多喝了二两散装酒。
现在这补助发放就跟体育比赛似的越来越规范。有的地方学起了NBA的工资帽制度，严格按照国家标准来；有的搞起了"赛事回放"，把每月发放记录存档备查。听说某县民政局最近还整了个"电子裁判系统"，补助金从财政拨出到入账全程有短信提醒，比VAR回放还利索。
看着手机里终于到账的补助金，老张头咧着嘴往家走。路过村广场时，大喇叭正在播送建军节的筹备通知。他忽然想起当新兵时班长说的话："国家欠不了当兵的情。"这话搁现在品起来，就跟老陈酿似的越咂摸越有味儿。夕阳把他胸前的纪念章照得发亮，那光芒晃在村委会新装的LED公示屏上，正好映出下个月补助发放的倒计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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